初次翻閱的時候是在誠品,當時妄想把第一集免費看完…也許是精神不太好,只覺得像教科書那樣略嫌死板、難以順利閱讀。看完了三分之一我就投降回家了。
「要了解一個歷史人物從傳記或小說下手是最直接的吧。」
不想只喜歡上角色的表面,我也希望能了解他的個性、人生,再加上寫小說的瓶頸,還是讓我抱了一套回家。事實證明,這套書的確很有價值,山岡莊八不愧為歷史小說大家。
該怎麼說「伊達政宗」這個人呢?
先聊聊他的前半生吧。原本他是個號稱「萬海上人」轉世又受眾人疼愛的小孩,五歲時瞎了一隻眼睛讓母愛遽失(有哪個母親真心憎恨自己的子女呢?我認為義姬只是不願意面對照著自己過失的鏡子),受儒家禪思教育的伊達政宗十一歲元服、十三歲結婚、十五歲上戰場、十八歲接任家督、十九歲痛失疼愛他的父親,接著懷抱「天下人」夢想才二十出頭的他也不負父親輝宗的期望成為了奧州第一大名。但驀然回首,天下趨勢卻已經朝著「豐臣秀吉」倒去。(此時才第二卷)猶豫該不該向秀吉伏首稱臣的時刻,二十四歲的政宗卻遭敬愛的母親下毒謀殺,不得已手刃唯一的弟弟「小次郎」。享年七十歲的奧州獨眼龍,過半的人生都在豐臣秀吉、德川家康與其後代的掌心與手背翻轉,雖然如此,人生舞台上的演出我覺得他不愧對自己。伊達政宗在德川政權中扮演重要的角色,美稱為「天下的副將軍」。
歷史小說這類的書通常免不了參雜作者的推敲與個人想法,山岡莊八大師的《伊達政宗》也是如此,將作者的人生體悟和經驗融入其中是這部歷史小說的特色。特別是政宗晚年,因為有了人生的體悟,有時不免說教意味稍重。也因為參雜了作者的個人表現,我不敢斷言歷史上的政宗跟我解讀的一不一樣,人都不在世上了,就讓我無禮的聊聊他的個性吧。
綜觀全書,如果只能用兩個字來形容政宗的個性的話,就只有「彆扭」一詞了吧。父親的死和成為天下人的夢讓二十出頭的政宗在戰場上可以說是鬼一般的人物,其後不願意為人臣(不論是秀吉還是家康),費盡心機想求得生命安全,卻也私下搞鬼伺機推翻天下。喜歡惡作劇、倔強、不願在他人面前示弱也使政宗即使到了老年也有如頑童。對了,書中明確的說政宗有愛哭癖喔。尤其四五十歲後,每每都會看見他留下淚來。
我常常笑著說要看伊達政宗意氣風發,看前兩本就夠了。這是因為從第二卷開始是政宗有志難伸(天下人夢想)的境遇,也是我閱讀時痛苦的開始。伊達政宗的人生大部分在一邊戰戰兢兢的應付秀吉和家康(甚至政敵),一邊又必須思慮周密的佈局期盼推翻天下。時而因為自己的聰明爽朗的大笑,下一刻也許因為詭計被拆穿而冷汗直流。慶幸的是因為他愛欺負人的個性,就算在這些爾虞我詐的情況下偶而也讓我笑出來。
看完全書我有些感傷,但也鬆了一口氣,原因並不是終於把八本書看完,而是這個人不斷往前跑的人生終於得以了結。書中可看出自從片倉小十郎比伊達政宗先一步離開人世之後,能讓他敞開心胸的人寥寥無幾。每當看見他跟自己內心對話的時候,總是有些酸澀。
下次來聊聊片倉小十郎和書中我喜歡的角色吧!